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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六七章陷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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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件事的影響力遠比眾人想象的大了極多。

只因半盞茶不到的功夫,皇上,皇後等人均已被驚擾了過來。

“這到底怎麽回事?!”南宮宇澤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,厲聲質問,語氣中帶著巨大的憤怒。

是憤怒有人膽敢在皇宮內院明目張膽地行兇,甚至憤怒這阿玉以一副醜容騙了所有人的欺君之罪!

“請皇上給玊心做主,”雪羅爾玊心惡人先告狀,“這鐲子是我部族前族公主雪女,也就是玊鳳的娘親留給我的,剛剛阿玉初見便說這鐲子是她之物,便是伸手過來搶,這爭搶之間,鐲子不小心被扔到了湖中。”

雪羅爾玊心手中緊握著玉鐲,邊說邊傷心地哭道,乍一看來確實委屈,“這鐲子對我意義非凡,萬不能丟了,我便縱身下水去尋找,可在我剛尋到之時,這阿玉竟似發了瘋般地過來爭奪,甚至不惜拿匕首刺傷了我。”

說著,便將那還在不時流血的傷口展現在眾人面前。

這雪羅爾玊心表情到位,再加上那條長長的口子真真切切地劃在雪白的手臂上,而郁景彥被人救上來之時,懷中也正揣著那把嬌俏匕首,再加上她刻意隱藏其實早已恢覆如初的傾色容顏。

如此一來,所有的證據一鍋偏,瞬間便讓郁景彥置身於眾矢之的。

這一刻,她心中是憤恨,恨自己為何要把自己的善良變成別人任意宰割自己的利器,恨身旁這個毒如蛇蠍的女人滿口謊言!

“皇上,臣妾剛剛在湖岸那旁倒確實見著玊心公主及阿玉二人似在爭吵,後阿玉把那鐲子扔到了湖中,玊心公主為尋鐲子跳下水去,過了好一會兒阿玉也才跳下去,”立在旁邊的晗妃細說著,“後臣妾趕忙吩咐人將二人救上來,便是落了如此之樣了。”

對於晗妃的言論,南宮宇澤也並未說什麽,只側頭認真地聽著,末了,才開口,“阿玉,玊心公主和晗妃娘娘說的可都是真的?!”

盡管雪羅爾玊心說得條條在理,晗妃也有言有據,南宮宇澤倒也並未只聽信她二人之言,而是極認真地看著郁景彥問道。

“不是!”從始至終,郁景彥端身跪地,面色寒涼卻是不卑不亢。

這一刻,不僅上官梅,甚至南宮宇澤都從這倨傲不屈的阿玉身上看到了雪羅爾玊鳳的影子。

更確切地說,是那個叫“郁景彥”的靈魂的影子。

還記得去年端陽宴上,她被誣陷毒殺安碧婉之時那不卑不亢的辯解之言。

如此相像的場景,不由讓上官梅一驚,就算狐貍在人前把尾巴掩藏得再好,也終究是有露出來的一天。

“你有什麽想為自己說的?”南宮宇澤沒有急著定罪,而是認真地看著她問道。

郁景彥擡眸對上其投下來的探究目光,無倨無傲也不卑不亢,“我沒有要搶奪那只玉鐲,也沒有要刺殺玊心公主,至於這容貌,欺君之罪既已鑄成,還望皇上降罪。”

“父皇,你不可以降罪阿玉!”突然,南宮玥自人群沖出來,蹲在郁景彥身旁摟著她言道,“父皇,我跟阿玉相識這麽久以來,她的善良我看在眼裏,她定不會是這兩個人口中的那種人!”

“公主。”見南宮玥如此相信且維護自己,郁景彥只覺鼻頭一酸。

這皇宮向來是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,能得如此一知己,也算是足矣。

“玥兒,不可胡鬧!”南宮宇澤斥責,說著邊將她拉到身旁。

“父皇,不是玥兒胡鬧,是玥兒相信,阿玉斷不是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人的。”南宮玥據理力爭。

“那她容貌上的欺君之罪如何解釋?”南宮宇澤反問。

這一問,南宮玥神色一頓,片刻後才再出言,“父皇你也知曉,阿玉因為這張容顏受了多少欺負,好幾次甚至差點連命都沒了,你覺得她還敢再以真面目示人嗎?”

這話雖沒挑明,但暗裏矛頭直指上官梅。

“無論如何,這欺君之罪定不可恕!”南宮宇澤突然厲聲言道,“且她既然奉命侍陪玊心公主,如今卻讓公主受了傷,職責有失,再不可饒!”

“誰知道她那一刀是不是自己劃了,然後嫁禍給阿玉的。”南宮玥瞥了一眼裝得一臉無辜的雪羅爾玊心,自己雖也恃寵飛揚,但至少從不會想著去害人,這個公主倒好,才來宮中沒多久,不僅在賽上作假讓自己難堪,甚至還公然大肆使喚眾人,完全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做派!

“南宮玥!”此言激怒了南宮宇澤,即便真相真如她所言那般,她也不該直言出來,這其中牽扯到諸多利害關系,稍處理不好便會引起部族與南月國的糾紛。

“玊心從小最怕見血最怕疼,又怎敢往自己身上動刀子?”雪羅爾玊心顫身抽泣道,“若這一切真的只是針對我倒還好,可這阿玉口口聲聲說自己便是雪羅爾玊鳳,是戰公子的夫人,甚至不準我再去找戰公子的麻煩……”

雪羅爾玊心言辭懇切且面上多現委屈,在不知情的人看來,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疼,“我知曉戰公子對他的夫人、也就是我的姐姐思念深切,前些日子從戰府回來的路上,這阿玉公然侮辱那已亡之人,我心裏自是不好受,便訓了她幾句,沒想她如此懷恨在心,更是借著跟我姐姐長相酷似而搶奪我的玉鐲。”

此刻,戰珩也正好自水榭小徑那方被唐楚離推著走來,他的目光從始至終一直落在渾身濕透也依舊直身跪地的郁景彥身上。

那周身的寒戾讓推著他的唐楚離都不由寒顫。

“本公子的夫人已逝,你為何還要對一個已逝之人大不敬?!”突然,戰珩止步在跪地的郁景彥面前,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緊繾著她,聲音卻是比剛剛那湖底更要寒凍。

聞聲,郁景彥側眸看著他,卻只從他眸中讀到了狠戾的恨。

那一刻,她心底的委屈如洪水迸發般肆意流淌,她以為至少在這深宮之中,還是有他願意相信她的,可到頭來,他也不信!

一雙寒凍之手死死緊捏,周身因強忍著心痛而顫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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